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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代价也来得飞快——

    “嗤啦！”小鲲的鳞甲缝隙里突然渗出血！不是金红的鲲血，是被海水腐蚀后的暗红血珠，顺着鳞甲往下滴，落在星尘里，瞬间将星尘烧成了黑灰。它的鳃部剧烈收缩，显然吞咽海水的过程极其痛苦，每吞一口，躯体就会剧烈颤抖一下，鳞翅上的裂纹也越来越多，像是随时会崩裂。

    “小鲲！别吞了！会撑爆你的！”扶摇子疯了般冲向巨鲲，却被它的鳞翅轻轻挡住——小鲲的眼神很温柔，像是在安抚他，然后转过头，继续对着海水吞咽，速度比之前更快，显然它知道，多吞一口，就有一颗宇宙泡能活下来。

    黑紫海水里，神殿残部的狂笑声传来：“蠢货！这江湖海能吞？你会被撑爆的！等你死了，所有宇宙都会变成我们的祭品！”

    艘“暗紫神殿舰”从海水里冲出来，舰首的炮口对准小鲲的鳃部，想打断它的吞咽——“砰！”机械佛童突然驾着莲台撞过去，金属躯体爆起青光，哪怕手臂被炮光炸断，也死死抱着舰身，对着扶摇子喊：“尊！快帮小鲲！我挡住他们！”

    虫族幼虫也拖着星蛋冲过来，甲壳上的慈悲纹对着神殿舰爆起强光，虽然伤不到舰身，却吸引了炮口的注意力；反抗军的残部也赶来了，机械兵们举着激光枪，对着神殿舰疯狂射击，哪怕被海水腐蚀，也没有后退一步——他们知道，小鲲在用命守护大家，他们不能让小鲲白白牺牲。

    小鲲感受到了身后的守护，吞咽的速度更快了。星云巨鲲的躯体又涨了一圈，几乎能顶住维度海的裂缝，黑紫海水的流速明显慢了下来，之前颤栗的宇宙泡也稳住了，有的甚至开始重新亮起微光，显然危机在被缓解。

    可它的鳞甲渗血越来越多，暗红血珠在星尘里积成了小水洼，鳃部的伤口开始冒黑紫雾气，显然海水的腐蚀已经伤到了它的内脏。扶摇子看着这一幕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，突然想起《大宗师》里的话，又像是在对着小鲲，对着所有生灵大喊：

    “庄子说‘鱼相忘乎江湖’，可今水逆行，江湖倾颓，焉得忘！小鲲！我们和你一起扛！”

    话音落，扶摇子突然引动体内仅剩的太初息风，对着小鲲的鳞翅飞去——淡青光顺着鳞甲的缝隙钻进去，试图缓解海水的腐蚀；混沌青莲也从归墟飘来，青金光裹住小鲲的鳃部，帮它过滤海水里的毒素；道种从莲心飘出，悬在小鲲的头顶，泛着青金光，像颗小小的太阳，为它补充生机。

    “鱼相忘乎江湖...可我们不能忘...”小鲲的声音在维度海回荡，虽然虚弱，却充满力量，“这江湖...有阿澈哥哥，有佛童，有幼虫...有我想守护的一切...就算水逆行，就算鳞甲碎了...我也不会让它淹了我们的家！”

    星云巨鲲突然猛地发力，对着维度裂缝的方向，将吞下去的海水“反向吐”出——不是黑紫的腐蚀水，是被它体内鲲祖之力净化后的“淡金海水”！淡金海水顺着裂缝冲回去，将里面的神殿残部和暗紫图腾瞬间净化，维度裂缝也开始缓缓愈合，黑紫海水的涌流越来越弱，最后“啵”的一声，裂缝彻底闭合，只剩下淡金海水在维度海面上轻轻流淌。

    小鲲的躯体却在这时开始缩小。

    星云巨鲲的形态维持不住，从千丈缩到百丈、十丈，最后变回了三尺长的金红躯体，重重摔在星尘里。鳞甲上的裂纹密密麻麻，渗血的地方还在冒黑紫雾气，鳃部的伤口不再闭合，连呼吸都变得微弱，只有胸口鲲祖的印记还在顽强地泛着暖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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